
來源頭條作者:劉江生作者 劉江生一張丹說起寶興的東拉山大峽谷來,總是津津有味:“春看彩林野桂,夏觀草原峽谷,秋賞萬紫千紅,冬望雪山冰瀑,不要錯過機會了。”這次老學友多年不見的聚會,就讓我們有雀聲的味道,翠綠一次,就像遠離燈紅酒紅,跳離權貴和金錢,去牽來雨滴進入自己,感受大自然的魅力。來啦!“莫道金風斬蕭條,秋來山色也妖嬈;百花無奈嬌容褪,霜葉紅于二月桃。”那山溪水從原始森林的峽谷中奔騰而來,雪白而透藍,接連的秋雨,迎來霜降,樹葉由綠轉紅;紅葉爛漫,層層疊疊,好不惹眼。做“紅葉發燒友”,我們一進入大峽谷,就“長槍短炮”的不時點射起來了。一路上,我和宏生、發俊迷放快樂,大有“形神并潔,逸氣漸來”的感受。看!幾只猴子在溪澗戲水,一副悠閑自得之態,真是“舒緩而多韻,安閑而自如”。遠處傳來一陣琴聲,是金屬碎片在網上碰擊的聲音。那是一曲《高山流水》,是晚生在半坡營地召喚這些老夫呢。前邊有幾只白鷲棲息在皂桷樹上;遠山挽起手臂向著深谷傾斜……紅葉,多了兒女們的談資:小伙子在走出大峽谷的前夜,都會小心翼翼地接過妻子用荷包裝好的紅葉,那是一枚紅得最能代表愛情的信物,是祈福也是寄托。久別的日子,看看紅葉,可看得見望郎灘那妻子守望的身影,如果年關回不了家,妻子一定會再寄來一枚紅葉,寄去相思。誘惑和克制,需要足夠的膽識;歲月是山水一樣實在的事物。大峽谷是一個畫框,我們也是里面一個小小的存在,不斷被改變的存在。如果厭倦了,就像那鳥一樣的飛,往云里飛。高山流水的曠遠和迷蒙,是一個無法抵達的終極,正如“詩肇于自然。自然既立,陰陽生焉;陰陽既生,形勢出矣”。山居清靜,林木扶疏,清風入弦,絕去塵囂,所得真趣也,那是東拉山大峽谷永遠的靈魂。二將紅葉的氣質,送還給秋的高逸,我們在時間的邊緣行大禮,逍遙策杖,邀閑云入伍,全球最大的野生桂林不就在眼前,讓鳥群在樹上安裝了新葉。顧盼自雄的萬畝桂枝在奮力曾躥向上,彩云仿佛也伸展過來似的。蘇軾有《八月十七日天竺山送桂花》道,“月缺霜濃細蕊干,此花元屬玉堂仙。愿公采擷紉幽佩,莫遣孤芳老澗邊”,對不起,這里可是8月桂花4月飄香。當桂花開滿溝溝壑壑時,也陶醉蕓蕓眾生了。紅軍當年4月翻越夾金山,“桂花開放貴人來”的民歌也由此誕生。修改季節的路線,越發抽象的桂花,不就是有山有水,高高低低幾千里。前面的艷麗田園氣派,更在寬廣游人情懷,串行在大桂林里,我不由想起李白的《詠桂》來:“安知南山桂,綠葉垂芳根。清陰亦可托,何惜樹君園。”一襲清輝如川而來,宛如無限桂林淹沒我,仙樂飄飄,人亦飄飄,林中并無二致的酒吧,雙方對飲,酩酊,確認此刻為真:他們也來度假了。到趕洋溝了,這可是世界上發現第一只大熊貓的地方。“1869年春,法國傳教士戴維在這里發現大熊貓,他把捉到的大熊貓制成標本,送到巴黎的國家博物館展出,引起世界野生動物界的轟動。大熊貓這個名字,也由此產生。”導游又道:“后來,一屆美國總統的兩個兒子到來捕捉大熊貓,捕捉到手后,引起當地農民的覺醒,把他們趕出了大峽谷,這一帶也就成了:趕洋溝。”出產國寶之地,當然有竹海脫穎而出,那遠處仍是大熊貓繁衍生息的綠色寶庫。不過這次沒有安排去,也可以說,向北或向南,都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,我們看見的美景已經不再是時間。東拉山夏無酷暑,冬無嚴寒,秋天的味道更是郁郁蔥蔥,讓人細細咀嚼。寧平來過幾次,對植物頗有研究,也在讓學友們眼花繚亂。珙桐、連香樹,水青樹、領春木、金錢槭……真是陽光釀就的美酒,在把游人灌醉,不感到累。也有真誠的張丹,把目光指向了落日。把頭抬高一些,這里與廬山比,慧遠法師沒來種過松,王羲之沒來洗過墨,陶淵明沒來住過家,朱元璋和陳友諒沒來打過仗……如此恰恰是這里的一種福份。沒有憑吊古人之處,也就不用傷腦筋吟詩作賦;做一樁謀生的事,也沒有“無限風光在險峰”擁擠的難堪。游人的內心有了高度,山峰也就有了靈魂。慶華鼓掌走在前面,也許僅僅為了健身。可不!桂嬙灣一帶,以成片的短絲木犀為主;鹿井溝的古老物種最多,尤其是連香樹的數量之多,個體之大,樹齡之老, 在國內罕見,這就讓人能將它一處處地觸摸。十里彩林路,全是葉韻,紅的,黃的,綠的……Right!我們一路大有“意行偶到無人處,驚起山禽我亦驚”之趣。山峰喊加油,老夫不急!“看到野生巖羊了。”慶華舉起望遠鏡,驚喜起來。我搶過鏡頭,果真看見遠山,有兩只巖羊的身影。“腳下有紅景天。”忠財低下了頭,那可是珍貴的藥材;它們真正的療效,就是能夠醫治聒噪不已。一處處的奇峰異景,清厲而靜,和諧而致遠,有著348平方公里面積的原生態景區,植被中的動物可也多著呢,老同學們累了兩天,可別過多的深入,找野豬作對。居安思危,山泉水有著婉順的清脆,一聲追著一聲,驟然驚醒了我已久貯的畫意,追著鳥飛。三我們在掛嬙溝采擷詩的香蕈,才貴一家人可去漂流回來了。15公里的沖浪,近距離接觸美麗的青衣江水,感懷“古時漕運”艱險顛簸,他們必然比大峽谷矮了許多。海德格爾“詩意地棲居”的理想畫面,是一種存在主義哲學層面上的詩意人生。沖灘并不是遙遠的傳說,而是想以近景的涌現,有著一種永生的期待圍繞自己。以住在樹下的方式,熱愛樹,以住在水邊的方式熱愛水,那在七情海邊飲水的妹妹,輕盈的身影,亦被碧藍的水波反復收藏。有小伙子用草垛堆滿喜悅的往事,向姑娘走去:“我已經用了全力去愛,雖遍體鱗傷,且內心完好如初,水蜜桃的內核一層層向外蔓延,外表總是新鮮的”。我在想,岸邊不久會擺開喜宴香味撲鼻,讓《山女出嫁》的嗩吶聲沖出畫面,動地而來。那茂盛的草原,清澈的流水,恬靜、溫馨的家園,不就除了愛情,還是愛和情。尹遠信馬由韁,大有民謠收獲:“女人是熱糍粑,男人是撮進粑粑的中的我。放在火上烤烤,便融作一團啦。”大家稱他接上地氣,有景泰補牢之功。志剛前年冬天來過,有“云海日出、吹笙舞風松,雪山冰瀑、乘橋躡彩虹”的攝影體會,他的不少攝影作品獲過世界級大獎,事業和時間堆出來了名氣,他的身體里生長著很多愛,風一吹能增加夜的重量。“明天登金山去!”有晚輩想翻新打開果實中的樂典。志剛支持說,“年輕人應該有著更多的審美關照,關照自然,關照宇宙,關照內心”。北鄰峽那漫山遍野的紅葉,不都織出展翅的力量。熱鬧的“鳥巢屋”、“D帳篷”,很實在,也說明大家來自何方—— 可不!記憶中的物象閃光:杜鵑;山茶;冷杉……一路是嘉木遍生的天堂。“此心安處是故鄉”,黃昏在我喊你之前回來了,她曾經綠樹成蔭,把歌聲和精魂交給夜,我們就會更廣闊。月亮如銅鑼敲響。各路“神仙”圍著篝火舞蹈起來了。穿著藏服的姑娘小伙唱著:“遠看阿妹一只花,十個看到九個夸。觀音看到忙下馬,和尚看到不出家。”動聽的山歌彼此呼應,節奏悠緩,常用下滑音。喝大碗酒,吃烤羊肉,讓心與心在探詢與放肆中撞擊,我們仿佛被一種幸福死死地照耀,像《詩經》中的句子,躍過卷耳和猗猗綠竹,讓多情的湯湯淇水,在時光的漢語歌聲里穿梭作樂。篝火熾燃,多攝身光。鍋莊在一步步翻動頭上薄薄的月色,一圈圈地掀動四方的歡樂。老夫聊發少年狂,“臨清風,對朗月,登山泛水,意酣歌”,學著做舞袖放歌的蝶,既能成嶺,也能成峰。我們是迷戀東拉山大峽谷的過客,在山水相交的境地,進行一種原生態的詩歌的尋覓,正如老同學張丹所言,我們呈亮得能像鑼鼓一樣敲響,回聲有時間的綿長!——選自劉江生散文集《江山生靈》 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(劉江生,資深媒體人,中國作家協會會員、重慶市書法家協會會員,重慶市影視文學學會常務副會長,在全國上百家報刊雜志發表過文學作品,作品多次獲獎;有著作9本出版,4本獲獎;書法作品多為中外有識之士收藏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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